Sunday, February 25, 2007

我不知為這篇起甚麼題才對。我甚麼也想不到了,只是想找人傾訴。

我雖然想像力豐富,常幻想自己會突然患重病然後死去,更經常希望知道如果我死了,身邊的人會怎樣。但我從沒想過,自己有一天會成為part of the story。我常說,大小姐為人有點誇張,今天如果不是我跟她一起見醫生,我想我是不會相信。簡單而言,她得的是一個很罕有的病,醫生說寧願她患的是癌。我以為情況已經不可再壞,但醫生卻說不知怎樣治療才對,說存活率一般只有兩至三成,說年紀輕的,情況竟然是更壞...

就像面對著波波的死亡,一切是這麼不真實,我仍覺得是夢。我常說自己是不幸運的人,這次,她贏了。我以後,也不會投訴自己bad luck。她跟我說,"if i die, you can take my bag, it's brand new. " i can't believe this is happening.

晚上,我跟tommy兩個人吃晚飯,聊起很多東西,在加拿大的點滴、還記起我們經常說要看看當時拍攝下的video。回來已四年,卻從未實踐。我們一直以為有時間,原來這非必然。就如我想起我常跟大小姐討論,我們老了不知會怎樣。原來,那天可能不會到來。我又跟tommy研究大家的關係為何疏遠起來。原來我曾經是他心目中的top five。我們答應對方要多聯絡。

我不知自己可以做些甚麼,甚至不知可以說些甚麼,又不知可以期待些甚麼。晚上,我、tommy、anna及大小姐又在病房內聊天,忽然大家好像把擔憂都忘了。我們開始說笑。我說" Jen, you got so much hair. even if you lose some of it during chemo, it will just make you back to a normal person" 她說,"are you implying i'm hairy?" 我又說,"if you have to cut your hair, i'll cut it with you too, real short. you have to appreciate it coz i love my hair so much that i don't even want to cut my split ends" 我們四人,笑得合不攏嘴,整個房間都充斥著我們的笑聲。突然我們就像回到加拿大一樣。只有我們,沒有其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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